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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古族京剧老生言菊朋

点击:0时间:2020-10-07 21:26:10

萧萧

中国文化是由汉民族和各少数民族人民相处相融,长期交流,共同创造、发展起来的。蒙古民族接触汉文化较早也较多,在我国历代各类文化领域中,代表人物不少。拿京剧来讲,人们所熟悉的表演艺术家不在少数,京剧老生言菊朋便是其中之一。

言菊朋,名锡,祖籍内蒙古正蓝旗,出生于北京。其父为清末举人,言菊朋排行老三,师承谭鑫培而有所发展,世称“言派”。

言菊朋幼年就学于清末的陆军贵胄学堂,满业后,曾在清末的理藩院,民国以后的蒙藏院任职。是时正值北京京剧兴盛之际,言菊朋喜爱京剧,常出入北方戏场、茶园,经常到春阳友会票房彩唱(一种曲艺表演形式。又称彩扮即将有人物故事的书目、曲目由数人分角色演唱,并配以简单的化妆和表演),并与梨园界交往频繁。他曾师从著名票友红豆馆主和琴师陈彦衡学习演唱,同时与钱金福、王长林学身段、练武功,又得到了杨小楼、王瑶卿的指导。初唱时为票友身份,专学谭鑫培。他以演《战太平》《四郎探母》《桑园寄子》《捉放曹》《南天门》《空城计》《汾河湾》等谭鑫培常演出的剧目而大受欢迎,一时被誉为“谭派名票”。

1923年,梅兰芳要赴上海演出,约言菊朋同行。当时的言菊朋任职于北京的蒙藏院,便托人请假,以票友身份同梅兰芳赴沪演出。言菊朋除了与梅兰芳合演《探母》《汾河湾》之外,还单独主演了《战太平》《骂曹》《卖马》《定军山》等谭派戏,由陈彦衡操琴,演出屡受好评。然而,由于那时代上层社会对演剧行业普遍存在轻视,言菊朋被“请假唱戏,不成体统”为名义革退职位。言菊朋没了饭碗,出于对京剧的酷爱,一头扎进京剧行业,不在乎成不成“体统”,心甘情愿当上演员,改变了人生走向。那一年,他33岁。

做了专业京剧演员后,言菊朋学习劲头加倍,频繁的舞台实践,技艺长进显著。经常有其他名班争聘,有时以双头牌合作演出。如1925年,他与王幼卿组成班子南下上海,演出了《汾河湾》《武家坡》《回龙阁》《琼林宴》等剧。同年又搭上双庆社,与尚小云合演了《汾河湾》《林四娘》;与王长林合演了《琼林宴》等戏。1926年,又与王幼卿、孙毓堃合作组成又兴社;1928年与徐碧云合伙组合云庆社。言菊朋虽是票友出身,但有文化底子,修养方面扎实,对谭鑫培的演剧,能够深入研究,他不仅在唱念上苦下功夫,而且专研谭鑫培的身段做派,深刻领会谭鑫培演剧之神态。因此,被誉为谭派须生,名扬于大江南北。

言菊朋有很高的文化素养,精通音律。上世纪二十年代末,自己挑班后,又在“谭派”基础上博采众长,吸收京剧其他行当和京韵大鼓的唱念方法,根据自己的嗓音条件,创立了以音韵声腔取胜,独树自己演唱方法的艺术,世称为“言派”。他独擅剧目《卧龙吊孝》《让徐州》《上天台》,这些剧目谭派老生原本不演,他一改老套,大放异彩,成为言派名剧。

言派艺术以唱腔取胜,唱腔都符合剧情和人物思想感情,对京剧老生演唱艺术的发展是一个很大贡献。言菊朋的演唱特点是:腔由字生、字正腔圆、吐字、归韵精准。在演唱上,多用字重腔轻的方法,旋律丰富,抑扬顿挫,千折百回,若断若续,变化多端。行腔似险而实圆,似纤细而实苍劲。每出戏的唱腔都各有异致,很少有雷同之处。他的念白也极有功力。

上世纪20年代末,随着社会风尚的改变,京剧舞台也发生了变革,在演唱上更追求于工巧细腻,身段动作更重于柔顺圆美。此时,言菊朋在学谭鑫培上,虽然能得其神似,但由于他在年近40岁之时,嗓音发生了变化,缺少谭鑫培嗓子所特有的高亮醇厚。在这样一个主观客观都发生了变化的新情形下,言菊朋不得不顺应形势,变换现状。于是,他根据时尚的需要,并结合自己嗓音的特点,在谭派演唱艺术的基础上,进行创造变革,通过不断的舞台实践,创造了精巧细腻、跌宕婉约,在轻巧中见坚定,在朴拙中见华丽的言派特有的演唱风格。

言菊朋认为,创造言派唱腔的目的,“不但在于娓娓动听,而且在于表现复杂细腻的感情”。言菊朋的代表作《卧龙吊孝》中反二黄唱段的“料不想大将军命短”“空留下美名儿万古流传”唱句和《让徐州》中西皮二六唱段中的“众诸侯分疆土各霸一方”等唱句,人们正是在委婉动听的旋律中,感受到了诸葛亮的悲恸和陶谦心情上怨望、不安的復杂心情。又如《击鼓骂曹》一剧的“鼓套”,一般演来多注重鼓点的流利稳健,而言菊朋演该剧时,却十分注重击鼓时祢衡心态的表现,他认为“在这出戏中,祢衡无端遭受贬辱,他的一肚子闷气直到打鼓这一刻间,才得一吐为快。这是这个人物显示才学、一露光彩的重要时刻,所以,这个鼓非打得听众动容不可。”言菊朋“击鼓”的一段表演,以鼓点流利、情感饱满受到观众的称道,正在于他用击鼓技巧抒发了祢衡怀才不遇的满腹怨愤感情。

艺术的个性表现,是艺术存在发展的重要条件之一,也是艺术家水平的反应。言菊朋在重视对生活的观察和吸收的基础上。他更注重发挥自身的天赋条件,他反对“依样画葫芦”的方法去学别人,更反对“死学别人的毛病”,反对削足适履地“贬抑自己的天赋,去迁就人家的弱点”。

当言菊朋在学谭鑫培的基础上,根据自身条件创立言派演唱艺术,被一些人攻击为“怪腔”后,他曾发表了这样一段谈话:“人家老以为言腔为‘怪腔,可他们就不肯研究一下,它‘怪在哪儿,也不肯研究一下我言某人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种‘怪腔。像我这样一个没嗓子的人,如果换了别人,早就不吃这一行了。可我偏要吃这一行,偏要唱戏,而且偏要唱好。”言菊朋的这一段绝妙的肺腑之言,是创立的言派唱腔艺术的根本,是对京剧艺术的丰富和发展。

言菊朋的擅演剧目,早期以谭派风格演唱的有《击鼓骂曹》《捉放曹》《武家坡》《汾河湾》《战太平》《卖马》等;建立言派演唱艺术后的代表艺术有《让徐州》《卧龙吊孝》《上天台》《白蟒台》《法场换子》《贺后骂殿》《除三害》《宫门带》等剧。言菊朋除演出唱工戏外,以念白、做工吃重的《审头刺汤》《失印救火》《天雷报》《琼林宴》和以武功动作吃重的《定军山》《镇潭州》等戏,他演来均称当行出色。

言菊朋生性耿直,为人忠厚,不善交往,不屈从于势力,因此也使他晚景不佳。他业余喜植花草,尤善种梅、兰、竹、菊,这也是他清秀、素雅艺术风格在生活中的体现。

言菊朋有二子三女,长女伯明;长子言少朋,工老生,马连良弟子;次子言小朋,原工武生,后从事电影事业;次女言慧珠,工青衣花衫,梅兰芳弟子;三女言慧兰,评剧演员。个个有非凡造诣。

直接受教者有(按时间先后):奚啸伯、汤志朋、李家载、宋湛清、张少楼。后世传人有:毕英琦、任德川、刘勉宗等。其孙言兴朋,亦承祖业。

言菊朋毕生致力京剧艺术,在谭鑫培以后,将京剧老生表演发展到了一个更高新台阶,其以后的老 生演员多从其艺术中汲取营养。尤其在提高京剧艺术的文化品格方面,言菊朋有超出同类之上的独到一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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