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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世同堂

点击:0时间:2020-11-29 20:16:48

耕种那片无尽的郊野时,

我没能警觉到自己正在生出白发。

祖父用愚笨的剪子挫去新生的柔嫩,

我也同他一样,容不下指甲的侧枝。

浇灌。然后倒数五秒,就能目睹水渗完。

沟渠向天喂水,也是虔诚坚忍的一种。

浸泡着的谷物,在我的梦里夜夜转黄,

米香穿过针眼,拍打着妻子红润的额头。

灰乌鸦衔着偷来的发卡,在相纸上

缩成一个休止符。妻子已经累得快走不动,

新缝的小棉衣趴在她的膝上。季风没有带来雨,

我的情欲也终于结痂。桑榆难以防备种种。

大儿子像一截粗老的树根,与日历相对。

他画我:一只通体蓝色的麻袋,粗陋不堪,

但是我不恨满手茧子和浑浊的赤眼。

我的妻子正腆着肚子,走向无知的水井,

那时候——流云相合,众星俯身。

标签: 文章 汤姆 秃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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